[连载][长篇]时间的密语

longqishiw

随着一声『财神爷爷到』，从天上掉下一滴甘露正好落在你的嘴唇上！
你在恍惚中看见了2两黄金。
2006年夏天，我的大学生涯就将结束，如果没有选择读本校的研究生的话，那我所谓的乐队生涯也就基本结束了。在我性格转变最快的这几年里，一直在我身边的始终只是音乐，不论将来如何，谨以此文纪念我22岁之前的音乐和朋友。



时间的密语
（本文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章 昨天晚上做了个梦

（一）
昨天晚上的那个梦清晰得过于异常，好多人依次出现在梦里。这个现象比较难于理解，因为我始终认为能把诸如阿亮和大宇，小菲这几号素不相识的人物扯在一起是很有困难的，毕竟时间过去，连接过去与现在的只有我和我的音乐而已。

而一切源头就是阿亮这个家伙。按人际关系的定义来说，他是我的老师，兄弟，更是我的同伴，没有他，“乐队”和音乐等诸如此类的东西大概总会跟我无缘。

在我天真幼稚的记忆里，阿亮是一个彻底的天才，相对于显得木讷的我来说，他总是快乐而潇洒——多少年之后我终于知道性格和才能这些个玩艺儿实在是不可勉强的，但他说话的声音却早像红色的血液一样无声的流淌在我的身体里面了。

我认得阿亮是早在小学四年级，那时候只是认得，因为同年级不同班的缘故，对他最大的印象就是数学老师说二班新转校来的那个小个子实在是聪明得很——聪明得很哪，至少对我来说，这可是个不容易的评价。

然后就着意去认识认识他，果然是个小个子，眼睛里就透着聪明的光，不认生，对我这号傻呵呵的人也是很快就熟络了。现在想想，他那时候还没有满脸的青春痘，怎么着也算一个蛮清秀的小子了。

等他脸上长满青春痘，是过了初中三年，又到了高中了。我那时候的生活实在是平凡无奇，就长辈衡量晚辈的标准来说，我成绩中等，就平辈衡量平辈的标准来说，我有些虚荣，不擅交际。初中三年，我跟阿亮一个班，这家伙总是比我出色的，但也把我当朋友，虽然说耍起小聪明来也不免要折腾我一番，但总是看得起我的，就这一点来说，我倒是感激不尽。

聪明人总是喜欢耍小聪明，这个行为拿现代中国大学生宿舍的语言来说，那就叫做“犯贱”，当然这个词眼太不文雅，写到文字里肯定难登大雅之堂，要是拿“后现代主义解构的言行”这样文雅的词眼来代替，但我又嫌恶心，做个折衷，我拿耍小聪明来形容阿亮，倒是合适不过。

阿亮反应很快，这是聪明的象征，他给我和很多别的同学取了各式各样的外号，但不管怎么样荒谬的外号，他总能找出看来合理的解释，打个比方说，他叫我乌龟，我很愤怒并留下了心理阴影，可是在质问他为什么这么侮辱我的时候，他的解释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玄武就是乌龟了，你心胸这么宽广，就像能负重的玄武乌龟一样，有什么不好？再说叫玄武多拗口，就乌龟正好跟你的名字又谐音，大家都知道你心胸宽广，有什么不好？我依然愤怒，依然到现在都有心理阴影，可是却无话可说。

我不愿意提这个，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阿亮始终是一个让我无奈得很的人。而他这种爱耍小聪明并几近于无赖的形象，却在1999年那个炎热的夏天悄然发生改变了。

1999年的夏天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高中入学的军训。如果那个下午下起来的雨很快就停了，又或者“杀人魔王”郑铁山没有适时地出现，再或者阿亮和我不是睡在同一个宿舍，那么以后的经历可能是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了。

我的父母一向对我教导甚严，这直接造就了我叛逆的性格，这个抛开不说，传统家教的严格同时也造就了我文艺能力的低下，可偏偏我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作为男子汉这么形容自己是很需要勇气的，就着这点我倒比较佩服我自己。

军训快结束的前几天的一个下午，江南天气那多变的情绪毫无征兆的发作起来，一场瓢泼大雨打乱了学生军训原有的苦力训练计划，我们被安排在宿舍里等候指令。

这个时候的人际关系是非常奇妙的，同一个班的同学大都互相知道了，但也只是知道了而已，于是乎外向的孩子们扎堆席地侃侃而谈，内向的小子们却侧头朝墙或睡或醒。阿亮就坐在我的身边，是靠我靠得最近的一个人，不同的是，他在侃侃而谈，我在或睡或醒。

无聊的人自然会觉得空闲的时光无聊，充实的人自然会觉得空闲的时光充实，就在我和阿亮在介于两者之间交替转换的时候，“杀人魔王”郑铁山来了。

“宋亮是哪个？”

其实郑铁山的嗓音是非常有男人味的，多少年后我还能清楚地记得他走进那间昏暗小宿舍时候的那句话，当然这并不证明我有非异性的性取向，只是我觉得盲目地去完全否认别人总不太好。

郑铁山是后来被很多人盲目的完全否定的人之一，理由只是因为作为一个老师，尤其是一个年轻老师，他显得对学生有些过于严厉了，而且他有着不拘小节再带上一点点自以为是的性格，于是在我们这帮后现代的孩子的谈资里，他就不幸地摊上了一个“杀人魔王”的外号。

那天的郑铁山显然是不拘小节多一点。

“宋亮是哪个？”

他朝屋里望了一眼，一副老师的尊严。

阿亮举起右手，学着郑铁山那幅严肃的样子，说到：“我是啊，老师。”

郑铁山扭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阿亮——我认为他也打量了一下我——然后用右手中指推了一下鼻梁上那一副大大的眼镜，很威严的说：“你跟我出来一下吧。”

这句话要是换了几个月后大家能把“杀人魔王”这个朵朵儿和郑铁山那熊一样的身材对上号后，阿亮绝对是不敢向那天那么嚣张的跟着郑铁山出去的。但他毕竟还是那么嚣张的跟着郑铁山出去了。

他回来的时候也不像在以后的高中岁月每次从“杀人魔王”那里回来后有着非愤即哀的深情。总的来说，他的表情是很平淡的，无所谓一般，但是他的手里多了一只管子有些红锈的萨克斯。

“这是他们部队乐队里的家伙。”阿亮向我扬了扬手里的萨克斯，“挺烂的吧，不过凑合着还能用。”

然后他拿袖子擦了擦萨克斯那淡金黄色的吹嘴，把嘴巴凑在上面，又用手指在管身上按了几下，几个音色挺美的音符就悄悄蹦了出来，音色像红酒一样醇厚又淡雅。

然后侃侃而谈和或睡或醒的孩子们都把脸转到了阿亮这边。

阿亮毕竟还有些害羞，虽然我猜他内心应该还是很有些骄傲的，但是他的脸就这么红了，然后没有继续再吹下去。

“你会吹这个么？那个老师就是让你去吹这个么。”

后来被阿亮取外号叫做丑丑的一个外向哥们问到。

这不是显而易见么？我暗想。我毕竟早知道阿亮小时候是学过音乐的，但我依然很是被那几个红酒般的音符所震撼，那是我第一次在可以碰得到的距离听到真的乐器演奏，我的心情应该能够和原始人见到UFO没有太大的区别。

“那个郑老师让我练练萨克斯，好像过几天要演出吧，他知道我以前学过的。”阿亮的脸很快就不红了，然后开始继续侃侃而谈，“我也能吹流行歌的，你们要不要点歌试试看。”

昏暗的小宿舍一下就骚动开了。“你能吹《My heart will go on》，就是泰坦尼克那个。”很快丑丑就问道，他是个孜孜不倦的好孩子。

阿亮想了一下，以难有的谦虚地态度回答道：“试试看吧。”然后又把嘴对到那淡金黄色的吹嘴上。

我始终就躺在他身后二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并没有跟他说话，开始的时候，并不是我不想说，因为我实在无法从他与丑丑的对话之间插上嘴，之后，喧闹的宿舍就安静下来了，红酒般的萨克斯的音符就像真正的酒精一样一点一滴的在我的感觉中慢慢扩散开去。这种扩散是很奇妙的，不是单纯的快乐或者悲伤，也不是单纯的赞同或者否定，倒是像是一个无知的婴儿在莫名其妙的吮吸，没有明确的目的，却陶醉不知道往返，没有充足的动力，却前进不知后退，好像全部原始和现代的感觉全部被打散分散到我能接触到每一点空间里了——对此，我实在是无话可说。

我很奇怪我怎么会有如此独特的感觉，我对泰坦尼克号并没有太过深切的感情，对肥肥的罗丝小姐和喜欢搂她那萝卜一般的腰肢的杰克小伙也始终只有平淡的态度，。

我不清楚阿亮是不是跟我有着同样观点，我毕竟是斜躺在他身后的，看不大清他的眼神，但我猜跟平时总应该是有一些不一样地，他有些过于安静了——后来我知道原来人人都是可以安静下来的——他瘦削的肩膀随着萨克斯的音符起伏，比呼吸还要自然，所以我觉得他那会儿比呼吸还要安静。

曲子很快就完了，阿亮说：“嗯，还可以，你们还想到什么曲子，只要是我会唱的歌，基本上我都能吹下来。”

“游鸿明？”马上有人说到，“来一个《五月的雪》，那个好听。”

阿亮想了想说：“我试试吧。”他试了试音，然后连续的音符又悄悄地冒了出来。

……

我反复强调过我当时对音乐的了解是极其浅薄的，不论是对于流行音乐又或者是摇滚还有古典，简直就像草履虫对于哲学的理解一样。但是从那一次之后，我周遭的世界忽然改变了，无数张门和窗同时拉开，既让我手足无措又让我兴奋无比。

再后来我便试着向阿亮聊聊他的《My heart will go on》以及我印象中有着萝卜般腰肢的罗丝小姐，他对我的态度居然也是也以往大有不同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的，我在转学过来之前，学过6年的单簧管，也吹过一阵子萨克斯，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值得骄傲的，不过跟你说，有时候音乐这种东西确实很奇妙的，我还盘算着搞一个乐队呢……”

54XK

希望楼主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音乐
既然你那么有音乐才华
加油！

Ｄａひｉｄ

楼主的文章之中还有红色标记！

呵呵！～文章写的还不错！支持一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