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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老夫子时代的人想必大都短命,一过三十人生便已去掉了一半,时日无多,所以他老先生才要抛出一句“三十而立”的训条来——时不我待啊。只是此话一出,真不知累死后世多少男人。过了今天,兰德尔就三十有二了,对照孔圣人的这一训条,立功、立言、立德,自己又何尝有一样立得起来?非但如此,原先立得起来的东东现如今都渐有疲软迹象了,真是夫复何言!思来想去,不禁有惶惶然不可终日之感。
然而,又终究是人过三十了,虽然啥都立不起来,可是相比三十之前,变倒确实是变了不少,恰如蔡依林MM的歌名一样——看我七十二变。
三十以后,我变成了别人眼中的好丈夫和好父亲,每天按时回家,工资如数上交,不抽烟,少喝酒。不再通霄看球赛,也不再一天半天地泡在网上玩CS。我的金庸和古龙们早已束之高阁,如今占据枕边的是《职称外语》。我的口琴也已生锈,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浴室里引吭高歌了,只有在为女儿把尿的时候,我才偶尔会吹出几声《同桌的你》来。有时候我也会想起大学时的梦想,想起初恋的爱人,但仅仅是那一瞬间,我就会马上拉过思绪,继续哄女儿睡觉或者做其他事情。
三十以后,我变成了一个让领导放心的好下属,我学会了事事早请示晚汇报,我不再口无遮拦,即使知道领导是在放屁,我也决不会再说半个臭字。我每天生活于呼来唤去中,遇见每个认识或不太认识的人都点头微笑——即使是自己最瞧不起的那个。我也会上上网,但帖子越发越少,而潜水则越来越久了,看到令人气愤的事情,我不再破口大骂,我只有苦笑——三十以后,我已经成了一个循规蹈矩的“好公民”。
三十以后,我的赘肉日见其多而肌肉日见其少,我的阅历日见其多而激情日见其少。三十以后,我会记往我工资单小数点后的数字,唯独记不清青春的誓言。三十以后,我已成了生活的俘虏,我变得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一直对那则广告印象深刻——不再英俊的周润发优雅一笑:成功?我才刚上路呢。可惜,说这话的“发哥”早已不止三十以后而是五十开外了。他的话倒让我想起多年前看过的一部日剧,剧情全忘了,剧名却还清晰记得——“FROM THIRTY”。从三十开始上路吗?只是,千变万化后的我,早已忘了当初的目的地又是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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