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落魄狭

原来以为总是喜欢繁花似锦，可是在看到一片葱茏之上的大片留白时，心中还是感到熨贴，在诺大的空间里，只得自己的那份生机与蓬勃，或是学会安安静静的独处一隅，在郁郁葱葱之中，留下大片空白，让自己自由呼吸。
    在入世与出世之间，想必总是有一条小径横在那里，只是难于驾驭的总是自己的脚步。在熙熙攘攘中喧哗一阵，又在安安静静中沉迷一时，时光就这样被消磨了去，似乎是漫漫的一段征程，却发现不过是白马过隙，弹指的那一瞬。不想唏嘘，也没有万千感慨，只是越来越沉默。
    其实沉默大抵就是不知道说什么了，或者什么都不用说。
    比如对一份事情做烦了的时候，想抱怨，却发现有一份事情做应该是一种幸福。比如那些学生，十几年的寒窗苦，加上家长的希翼、心血、血汗钱，跳过龙门，以为成了龙，却还是腾飞不起来，据报道从09年开始三年内要安排100万的大学生去做实习生，生活费不必操行了，工作在哪里还是一个谜，还有很多的大学生要去做村官。一份稳定的工作，对这些象牙塔中走出的佼佼者来说仍是可想不可及的奢望，拥有的人还有什么理由抱怨？即便抱怨的心是真的，是否也会被看作矫情或者不知足？
    见人为琐事伤心，泪流如注，同情之时，才发现还有一种痛楚是连泪都没有了的。一天去看一位同事的家属，一位骨癌患者。以前并不相识，据说很能干。我见她的时候，她已被病魔折磨了四个多月，枯瘦如材，蜷曲病床上，在呻吟。家里资财已耗光，亲人身心俱疲，治疗基本上已停止。疼痛一刻钟都不放过她。疼痛而无希翼，她甚至祈求医生想办法让她走，只是医院、亲人也没办法让她早脱苦海，而她自己连翻身的能力都没有。我们去的时候，她还知道致谢，只是呻吟无法停止。一大滴泪，一直挂在她的眼角，却没有流下来，大抵流泪的力气也没了，或者泪已经流干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如此痛楚，看看也痛。
    至于生命中那些薄欢，来了去了，去了来了，安静的消受，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