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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圣城之窗 [复制链接]

桃源狐仙

神经质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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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6 02:43:13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我是想写成连载的瓦…………………………嘿嘿,哈哈………………………………





圣城之窗



act.1


传说,
有一个能让每个人都得到幸福的国度,
那里
是太阳的卧榻,
是充满安详与美丽的帐幔,
那里让爱汇聚,
那里的名字是……


嗯?
唐禾睡得迷迷糊糊的,恍惚间想起了这首民谣,当初是从哪里听来的,已经不记得了,然而最后的那句话,也不记得了。
阳光透过树叶洒到了她的身上,暖洋洋的。她揉了揉眼睛,透过指缝,她欣赏着树叶瑟瑟的身影。
树叶在阳光下变成了剪影,组成了各种各样美丽的图案,微风一吹,哗哗作响不说,还不断地变换着组合,她美滋滋地看着,那边那一堆像吃了大象的蛇,这边这一堆像盒子里的羊羔,哈!这边的叶子上放着金光,居然像一个穿着奇怪大袍子的的金发男人!
她自娱自乐地把目光移开,准备继续胡思。
“哎?”
穿着……奇怪大袍子的……金发男人?!不会吧……怎么联想得这么仔细呀……
她的心里涌上了一股不祥的气息。眼神慢慢地像刚才的地方移过去。
金色的闪光……叶子从中,居然有一张笑呵呵的脸!
“嗨!睡得可好?”
“哇啊啊啊啊啊!”她从地上蹦了起来,手脚并用地使劲儿向后退去,“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别……别这么大反应啊……”那张脸的主人从树上蹦了下来,金色的长发还有青色的飘带在他身后飘啊飘的。
“流氓!居然偷看纯情小女生在树下睡觉!”
“流……流氓?!”金发男人的嘴张得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一副“你冤枉了我”的架势,弄得唐禾的鸡皮疙瘩从头起到了脚,“我怎么会是流氓呢?”
“说,你干什么的!”她瞪着眼睛,努力地使自己显得凶悍,盯着这个不速之客。
“强悍的小姐啊……”他捋了捋头发,掸了掸华丽的大袍子上的尘土,清了清嗓子,缓缓地弯下了腰,不知什么时候,唐禾已经被他优雅地牵起了手:
“美丽的小姐,我是来自远方的客人,来接你到你应该去的地方,我们的相会是命运的安排,是几世的修行换来的缘分,愿我们一起,在那希望的原野上……”
他还在滔滔不绝地叨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手中“美丽的小姐”的手臂上暴起了一根一根的青筋。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儿……”唐禾只觉得愤怒像火箭燃料一样地从后背顺着脊梁骨涌到了脑门,沉沉地压着嗓子,在天灵盖附近轰轰地燃烧着。她深吸了一口气,以最大的音量向着金发男人吼道:
“你把我当成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儿以为我会流着口水满眼放金光地对着你‘哦我的darling’然后不知所以然地跟着你走向天涯海角义无反顾地上到山下火海无所畏惧所向无敌最后在你玩腻了的时候一脚踹了还不会抱怨反而眼泪汪汪地忏悔自己所作所为有多么多么不对的二百五白痴女呀?!”
“请稍等。”那男人从衣服里掏啊掏的,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物体,“嘀嘀”地按了几下以后,顶在了唐禾的脑门上。
“你干吗啊……”唐禾更生气了,使劲儿地挣着,可是那个金发男人却突然走上前来,温柔地搂住了她。
他伏在她耳边,低声地说着:“请您不要动……只一会儿就好。”
唐禾的大脑此时几乎停止了运转。时间就像停止了一样,风吹起了他的长发,柔软的金色顿时扑了她一脸一眼。
正当她发呆之时,金发的男人却松开了手臂,连同那个白色物体一起。“啊……没错了……这样就对了!”他回过头,看着唐禾,温柔地一笑,“美丽的小姐,请允许我作为您卑微的保护者。”
唐禾此时的体温真的像使用了火箭燃料一样,她浑身发烫,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男人惊异的目光,在一旁陷入了痛苦的自我挣扎中。
“啊……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不眷顾我……被本校的男人搭讪也就罢了,现在我居然被一个操着一口普通话打扮怪异穿着华丽金色头发的奇怪男子看光了睡相并且用最老套最无聊的还有最怪异的搭讪方法来重复搭讪……啊……居然还被……啊……啊啊啊……我的初抱啊……不公平啊!”
她突然停止了疯狂的举动,爆发性地转过了身躯,眼中带着火地盯着金发的男人,“你说……你是哪儿来的色狼……”她一步一步地向着他逼近,生平第一次这么生气,脚下的土地似乎在颤抖,“你是哪儿的人……叫什么……什么时候生的……做什么工作……”眼前这个男人……她头一次想掐死一个人!
“啊?啊啊?”或许是受到了她具有侵略性气息的威胁,金发男人秀丽的脸庞上流下了一滴滴的汗珠,“什么……?什么?”
“你别再装傻……”她正要爆发,突然,一种奇怪的气息从她的背后袭来,一瞬间,她停住了话头,准确地说,她说不出话来了!
不知什么东西扼住了她的喉咙,周围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她可以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失去了空气,眩晕感立即从四面八方涌上了头顶,她猛地弯下腰,朦胧间,那金发的男人完全换了一副神色,满脸的严肃与焦急。他似乎在呼唤她,可是她却什么也听不见……
“窗。”
一个低沉到让人难受的声音在她的脑子里回响着。
“到这儿来,窗。”
这个声音把她往下拉着,整个身子似乎都没了知觉,窒息的感觉也越来越轻……她缓慢地向下坠着,伸手去抓身边的东西,却从东西上穿了过去,一切似乎都放了慢动作……
正当她即将失去知觉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猛地将她唤醒。
“……禾……唐禾!”
她“腾”地睁开眼,使劲儿地挣扎着,窒息的感觉又回到了脑子里,整个脑袋像是要爆炸了一样地疼,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前的景色慢慢地变得清晰了。一个短发的男孩儿……“……木阳?”可能是看错了吧……那个人,似乎是……
“唐禾,你没事儿吧!”他慌张地抱着她,不知所措地用衣角擦着她额头的汗水,“我去叫警察?”
“木阳?”她没看错,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和她的好朋友木阳,只不过,平时的黑框眼镜不见了,他整个人都变得……精神多了,“哎?怎么回事儿?”
“你问我?我来这儿就看见你倒在他怀里……”
“没时间解释了。”金发的男人站了起来,“这里太危险。”
“哎?”
“哎?”
唐禾和木阳同时转过头看着金发男人,只见他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了一个长长的杖,杖的顶端似乎是一组沙漏和齿轮的雕塑……
“ania deibon litebanshinaliti !”这句话从他嘴里溢了出来,在他的周围划出了一个圈,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墙壁,闪闪地发着银色的光。
“啊?!”
“啊?!”
唐禾和木阳同时惊叫了出来。
明明没有风,可那男人的头发和袍子却剧烈地摆动着。他站在那圆圈的中心,把杖横了过来。
唐禾只觉得自己被轻轻地扯了一下,周围立刻刮起了狂风,她的头发都被吹散了。
“唐禾!”木阳大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她猛地睁开眼,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圆圈的中心,站在金发男人的怀抱里!“啊……怎么……啊!”她惊慌地抓住了金发男人的衣服。
“唐禾!别怕!我救你……”木阳向着他们冲了过来,可是在手接触到那发光的墙壁的一瞬间,他无声地倒了下去。
“木阳!”唐禾尖叫起来。
“别怕,小姐,我不过给他施了一个小小的法术。”金发男人死死地搂着她的肩膀,弄得她生疼生疼的。
“法术?!你对他做了什么……”
“在接下来的旅行中,我请求您,必须抓紧我,绝对不许松手。”
唐禾的鼻子都气得冒烟了:“旅行?!请求?!你那叫请求吗?!那是强迫!”
“开始了。”
唐禾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觉得肚脐下面被使劲儿一扯,整个人转着圈飞了起来。
“啊啊啊啊——”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眼前拂过了木阳羞涩的脸。
“我等着你!”


传说,
有一个能让每个人都得到幸福的国度,
那里
是月亮的眠床,
是没有黑暗与恐惧的馨房,
那里让恨逃离,
那里的名字是……






光明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凡尔卡的心中反复地出现着这段话,他不知从何处听来,而最后的那一句,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月圆之夜,月亮在地影中散发着一抹鲜丽的红色,龙鳞一样的黑云随着风慢慢地覆盖了那不洁净的光亮。
那仅有的一点光明离他远去了,他疯狂地跑着,身后隆隆的响声越来越大。
凡尔卡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在庆祝的人群突然间爆发出了凄惨的叫声,他被人流冲得迷失了方向,身后,不断地传来了痛苦的喊叫,他本能地跑着,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终于,黑云完全覆盖了月亮,他的眼前什么也看不见,脚下猛地一绊,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眼泪从眼眶里甩了出去,在地上拍得粉碎。
声音越来越大,地面和周围的建筑似乎被这源于黑暗的恐惧所征服,微微地震动着。
“凡尔卡!”
他猛地回过头,是母亲。
“妈妈!”他急忙跑过去,腿上传来了一震剧痛,他一个不稳,又摔在了地上。在刚才的混乱中,他和妈妈走散了,“妈妈,您……”
“跑!离开这儿!”母亲趴在地上,声音撕心裂肺,“别停下……跑啊!”
“妈妈……怎么了?”母亲就在咫尺了,他顾不得腿上的疼痛,爬了起来。
“凡尔卡……别过来!别过来!”
他站住了脚步。在母亲的身后,有一个巨大的影子。
“跑!啊……啊!啊……!”
月光挣脱了黑云,重回大地。凡尔卡看清了一切。
母亲被一双巨大的、长满了疮疤的手抓了起来,身躯怪异地在空中甩动着。那手的主人长着一身厚厚的皮,上面结满了绿得鲜艳的苔藓。月色里,它凹凸不平的脸上,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分外的显眼。
母亲的尖叫声充斥着凡尔卡的双耳,那碧绿色的眼睛就像漩涡一般令他无法动弹。
“凡尔卡……跑啊!啊——!”
母亲的血从空中拍了下来,打在他的脸上,身上。他睁大了双眼。
体内,不知有什么东西在涌动,悲伤、无助和恐惧像巨浪一样拍打在了他的身上。他颤抖着抱住了双肩,眼泪决堤了一般地涌了出来。
他抬起头,眼前那怪物正舔着手指,舔着妈妈的躯体。
黑暗的愤怒包围了他,他颤抖着盯着那怪物,恨不得把它撕裂。“还给我……”他摸索着捡起了一根木棒,“把妈妈……还给我……还给我!”
他吼叫着地冲了过去,眼泪在身边荡出了美丽的银色弧线。他灵敏地躲过了怪物的爪子,踏着怪物凹凸不平的躯体,将木棒深深地插进了它的眼睛。
怪物嚎叫着挣扎起来,巨大的尾巴剧烈地晃动着,凡尔卡来不及躲,被重重地撞飞了出去。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剧烈的动作只能导致更剧烈的疼痛,刚才的撞击让他根本爬不起来。
那怪兽狂怒着原地转着圈,向凡尔卡发动了攻击。
“啪,啪,啪!”只听见清脆的三声击掌声,一瞬间,那个巨大的怪物居然像是燃烧了一般的变成了粉末。
“漂亮的攻击。”一个懒洋洋的女人的声音。
怒火在凡尔卡的脑子里轰轰地燃烧着,他寻声望去,只见一个一身黑衣的女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纤细的手臂还在不断地轻轻鼓着掌。
那女人有着一头漆黑的长发,瀑布一般地倾泻在了她的身上,一袭闪亮的黑衣裹在她曼妙的身上,将优美的曲线在月色中展露无疑。
凡尔卡不知这个女人的来历,所以没有放松警惕,他盯着这个从黑暗中走出的女人,直到她站到了月光中。
在看到她的眼睛的那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了声音。
碧绿色的眼睛,闪烁着鲜丽的光彩,像毒液一般地让他无法把视线挪开。
不知什么东西扼住了他的喉咙,周围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失去了空气,眩晕感立即从四面八方涌上了头顶。他一下子弯下腰,困难地抬着头看着那个女人,他可以听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窗。”
那个女人的手抚上了凡尔卡的脸庞,他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听到了她缥缈的声音。
“跟我走吧,窗。”
那声音让人几乎无法抓住,却又无法抵挡,他的身体轻飘飘的,窒息的感觉也越来越轻……似乎脖子后面有人在缓慢地拉他,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周围的一些东西,手却从上面穿了过去,一切都像放了慢动作。
在他即将失去知觉的时刻,一只强有力的手突然拦腰抱住了他,将他猛地向后拽去。
他睁开眼,周围的一切恢复了声音,窒息的感觉马上回到了脑中,脑袋里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一样的疼,他大口大口地吸进着空气,眼前的景色慢慢地变清晰了。
凡尔卡回过头,身后是一个身穿灰衣的男人,黑色的头发在空中随着强风而飘起,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鹰一样的眼睛冷漠地直视着那个女人。
“别迦摩。”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那女人漂亮的脸上写满了惊异和愤怒,黑色的头发全部向上飘了起来,她像蛇一样地摆出了进攻的架势。“阿历克斯……你……”
“抓紧我别松手。”黑发的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物体,“嘀嘀”地响了几声后,按在了凡尔卡的脑门上。
那女人的身边突然放出了无数道绿色的光芒,箭一般地向着他们射了过来。
凡尔卡被拦腰抱着,飞快地在绿光中上下翻腾,闪躲着,绿光擦着他们的头顶飞过,击中了两旁的建筑物,凡尔卡闻到了一股股烧焦的味道。
他们稳稳地落在了一座高耸的建筑物的房顶。
黑发男人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根长长的杖,杖的顶端就像好多锁链和钥匙。
“ania deibon litebanshinaliti !”这句话从他嘴里溢了出来,在他们的周围划出了一个圈,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墙壁,闪闪地发着银色的光。
周围顿时刮起了狂风。黑发男人紧紧地抓着凡尔卡的肩膀,弄得他生疼。
“开始了。”
凡尔卡还没来得及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觉得肚脐下面被使劲儿地一扯,整个人转着圈飞了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在迅速地消失,不论是妈妈血淋淋的躯体,还是那个黑衣的女人愤怒的尖叫。
在他失去意识之前,他的眼前拂过了那黑衣女人微笑的绿眼。
“我等着你。”






唐禾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视线中似乎是一个充满了白色浮雕的天花板,她赶紧闭上了眼睛。
“啊……做梦吧……”她无比真诚地祈着愿,心脏“咕咚咕咚”地跳着,紧紧地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使劲儿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拧了一把。
“啊啊啊——疼死啦!”她蹦了起来,结果头一下子狠狠地撞在了什么东西上。脑袋顿时“嗡”的一下。
“哎哟!”
“哎哟!”
奇怪的是,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唐禾疼出了眼泪,她捂着脑袋,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个黄发的外国小男孩,看样子,也就十来岁出头。他捂着脑袋,眼泪从眼角一点一点地流了出来。
她的下巴差点儿没磕到地上,环顾四周,完全不是她认识的地方,这是一间很大很大的屋子,墙上精细地雕刻着白色的浮雕,屋子里还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阳光正均匀地洒进来。而她此时,正和那个外国小男孩躺在一张铺满了蓝色矢车菊的巨大的床上。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唐禾更混乱了。先是奇怪的外国男子,又是奇怪的飞行,又是奇怪的外国场景,又是奇怪的外国小男孩儿,她的脑子里一下子迸出了元宫茜日暮戈薇夕梨等一干穿越时空拯救世界的少女漫画主角。
“这……什么跟什么呀!”
头被撞得还在发懵,但她还是晃晃悠悠地靠到那个小男孩身边。“那个……er……excuse me……”必需把现在的处境弄懂!但愿这个小男孩是英语使用者……她又看了一次落地窗外,蔚蓝色的大海平静极了,不时地,还有几只海鸥从海面上掠过。
“不是吧……海?”唐禾已经欲哭无泪了,她可是住在北京,连湖都少见,哪儿来的海呀?!
“笨女人!”她正想呢,不料那个小男孩儿冲着她大吼起来。
她没反应过来,傻呆呆地看着他。“啊?啊?谁?”她突然间惊喜地往前蹿了一步,“啊!你会说中文啊!”
“什么中!我不知道!”小男孩像小猫一样,警惕地往后挪得远远的,“你是谁?”
唐禾有点儿生气:“我是你的长辈啊!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啊!”
“什么长辈不长辈的!”他棕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你是他们的同伙吧?”
“啊?”她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同伙?什么同伙呀……我叫唐禾,是不知道怎么就到这里来的中国人!”话一出口,她不仅觉得自己的自我介绍简直……太悲壮了。
“别装傻了!你们把我带到这里,究竟要干什么?”
说到这里,唐禾才明白,原来这孩子和她一样,是被莫名其妙地带到这里的。她的心里涌上了恐怖的想法:啊……莫非是被拐卖人口组织绑架了?!
她幽怨地看着小男孩儿,喃喃地自言自语起来:“啊……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人家穿越时空或者遇上危险都能有无数帅哥舍身相救……我却得守着这样一个有着凶恶眼神的小弟弟……”
“我叫做凡尔卡!谁是小弟弟啊!”
“好了,两个人不要吵架!”
一听这个熟悉的声音,唐禾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愤怒地转过头,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你是什么人啊!”那个凡尔卡“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唐禾的下巴磕在了膝盖上。在那个金发男人的旁边,还站着一个黑发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有着一双鹰一样的铁青色眼睛,黑黑的头发不羁地散在耳朵的两侧,穿着一件灰色稍长的上衣,青色的裤子随着修长的双腿的走动而优雅地摆动。
标准的帅男!
她的口水差点儿就流了出来。正当她发呆之时,金发的男人微微地一曲身子,微笑着牵起了她的手:“对不起,尊贵的二位,刚才多有得罪,请见谅!”
凡尔卡似乎气急了:“谁是尊贵的呀!别开玩笑了!你们是干什么的!”
金发男人的脸近在咫尺,唐禾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或许是事发太突然,她现在才发现,原来金发的男人清秀的脸庞十分的漂亮,尤其是那双碧蓝色的眼睛,配上华丽的金发,也是个……帅男!
“嗯?公主殿下怎么这么安静啊?”金发男人微笑着托起了唐禾的下巴。
“住手。阿利菲斯。”黑发的男人开口了,“别对窗无理。”
“窗?!”
“窗?!”
她和他同时一惊。她听到过有人这样呼唤着……莫非是在呼唤自己?
“好吧……我来解释一下。”金发的男人牵着黑发男人的胳膊,把他引到了唐禾和小孩儿的面前,“我们是至圣所的基路伯天使,负责开窗和关窗,所以,按现在的叫法,我是开窗人阿利菲斯,他是关窗人阿历克斯。”
“啊?”唐禾傻了眼,“就是那个带小翅膀的……天使?!”
“住嘴,笨女人,让他们继续说。”凡尔卡儿专注地听着。
唐禾的火气瞬间爆发:“臭小孩儿!谁是笨女人啊!”
“你们不能吵架。”阿利菲斯很严肃地说着,把唐禾按了下去。“在至圣所内不能容许恶意。”
“啊?”唐禾完全糊涂了,“你等会儿……什么基路伯……什么至圣所……能不能解释一下啊!”
“窗来自翼界,你需要给她解释。”阿历克斯看着唐禾。
阿利菲斯叹了口气:“啊……最讨厌这样的说教了……好吧!我来从头给您解释。”
他一挥手,一把藤制的椅子就出现在他的身后,唐禾差点儿咬了自己的舌头,她回头看了一眼小男孩儿,他也是一样的惊异表情。
“说来话长了……这要从世界的最初开始讲起……世界起初既没有天,也没有地……”
“阿利菲斯!这样讲的话三天也讲不完!”阿历克斯在后面压低了嗓子。
“噢,噢……好吧!”阿利菲斯清了清嗓子,“你们知道耶和华吗?”
“知道。”唐禾曾经在书店看过《圣经故事》。
凡尔卡摇了摇头。“我们不信奉他。”
“因为你们生长的地方不同,我知道。没关系。
“耶和华是我们的上帝,信奉他的以色列的王所罗门为耶和华建造了一座圣殿,圣殿的内殿是安放约柜的地方,就是至圣所,是你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名称的来历。”
唐禾纳闷儿极了:“那……这儿是……所罗门的……”坏了!回到古代了!
“不,这里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是寻找‘窗’的组织的大本营,人们称呼我们的组织为至圣所。
“你们知道启示录吗?”
唐禾的脑子里映出了这样一段文字:使徒约翰在一个叫做“拔摩”的岛上遇到了神奇的事情,见到了上帝和耶稣基督。他把这段亲身经历的异事详细地记录了下来……
“你们的存在就是启示录存在的证明。”
凡尔卡瞪大了眼睛:“什么?!”
“启示录的内容来不及全说了,如果小姐和弟弟不知道的话,以后我会向您们说明,总之,启示录的最后曾说:‘瞧!上帝造好了一座新耶路撒冷,把它从天上送下来。’
“也就是说,上帝为人们造了一座城——新耶路撒冷城,那里是能让每个人都得到幸福的国度。”

传说,
有一个能让每个人都得到幸福的国度。

听到这儿,唐禾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那里的名字是:
新耶路撒冷。

阿利菲斯看着惊到呆住的两个人,使劲儿地咳嗽了一下,待他们回过神,继续说着:“我们是开窗人和关窗人。开启新耶路撒冷城,需要一扇窗,你们俩就是那扇窗,一左一右,一阳一月,由开窗人推开,由关窗人关闭,将应得到幸福的人送去,将应得到报应的人驱逐。
“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们一扇窗,可是还存在着别的开窗人和关窗人,比如之前召唤你们的七教会,他们就拥有和我们能力一样的人。”
“召唤我们的七教会?”唐禾想起了那窒息的感觉。
“对,就是和我们争夺你们的组织,势力十分庞大,由七个教会组成:分别是以弗所、士每拿、推雅推拉、撒狄、非拉铁非、老底嘉,还有……别迦摩。”
阿历克斯的眼神不易察觉地跳动了一下。
凡尔卡的脑子里滑过了那双碧绿的眼睛。他咬住了嘴,攥紧了拳头。“是他们……杀害了妈妈……?”
唐禾的心头一颤,这个孩子……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妈妈,也想起了木阳。
“啊!木阳!”她突然回想起木阳无声地倒下的情景,她跳下床,一把抓住了阿历克斯的衣服,“涅莫菲斯!你把木阳怎么了?”
“涅莫……菲斯?小姐……我的名字是阿利……”
“啊……烦死了!阿利亚斯!说啊!你把木阳怎么了?”唐禾根本懒得去想他叫什么。
“我叫阿利菲斯啊……”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只是让他忘记了一些东西。而已。”
“忘了什么?”唐禾感觉到自己在发软,她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忘了和小姐您有关的一切。”
忘记了……
一切。
“啪!”
阿利菲斯的半边脸火辣辣的。
“你……居然……”唐禾的眼里噙着愤怒的泪水,恨不得把这个男人撕成碎片,“木阳和我……从小……感情……你居然……”她的脑子里放电影一般地出现了和木阳在一起的每个瞬间——木阳是她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他和她一起度过的那种好朋友。
“停下,窗。”阿历克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她的身边,抓住了她的手臂,“那是……”
“我叫唐禾!不是什么窗!”她狂怒地一甩手臂,没想到,阿历克斯居然横着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阿历克斯!”阿利菲斯冲了过去,“喂!没事儿吧!”
“不愧是窗……”阿历克斯看着手足无措的唐禾,从倒塌的浮雕中爬了起来。
唐禾惊恐地睁大了双眼,泪水流了一脸。她盯着自己的手,她根本不想伤害他,也不想打阿利菲斯,可是她自从到了这儿,脑子就全乱了……“我不想……”她蹲在了地上,眼泪呼噜噜地流了出来。
阿历克斯走到她的身旁,伏下身。唐禾透过泪水,看到他的手臂在流血。
“您流血……”她颤抖着想帮他止血,但是突然想起自己也许会再伤害他,于是触了电一样地把手缩了回来,“别碰我!离开我!”
“唐禾。”阿历克斯的手臂温柔地揽住了她的肩膀,“您听我说。”
她抬起头,看着那双铁灰色的双眼,咬住了嘴唇——没事,她没有伤害他。
“凡尔卡是混沌的本身——管理夜晚的月亮,而您是上帝创造的光明——管理白天的太阳。
“在凡尔卡的周围,一定会有许多的星星陪伴,而您注定要一个人。
“开启新耶路撒冷城,您们是必需的,经过长久的时光,神才把你们诞下来。所以,作为您们的诞生,必须有一定的牺牲。”
唐禾想起了生下自己就去世的妈妈。“难道……”
“难道妈妈就应该死吗?!”凡尔卡替她吼了出来,“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要出生了!”
“并不是这样。”阿利菲斯走到凡尔卡的身边,他依旧警惕地向后退着,“窗的母亲,永远是上帝的羔羊,是能够最先进入城的人,“她们因为你们出生的缘故,受到了上帝眷顾,所以……”
“可为什么让妈妈在……之前受到那样大的折磨!”凡尔卡的泪水顺着脸庞滑了下来,妈妈痛苦的喊叫在脑海里回旋着,鲜红的血到现在都能在身上找到痕迹,“妈妈……妈妈她……”
阿利菲斯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大家都没有说话,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唐禾突然间深吸了一大口气。
“臭小孩!别哭哭啼啼的!”唐禾抓住阿历克斯的衣服,使劲儿地擤了擤鼻涕,“都说了能让妈妈先进入新耶路撒冷城,还有什么好哭的!”
“谁……谁是臭小孩啊!笨女人!”凡尔卡不甘示弱地冲着她抹去了眼泪,“你根本不知道……妈妈被……”
“你的妈妈是被别人送去了天堂,你好歹见到了她,但是我呢?”唐禾完全不容他说话,“因为我的出生,妈妈才失去了性命,也就是说,妈妈是被我……”她突然有点说不下去,夹杂着盐味的海风吹在了她的脸上。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所以,臭小孩,我决定了。
“既然我是窗,我就会尽我最大的力,早点儿把新耶路撒冷打开,让我的妈妈进去。既然你也是窗,虽然我几百个不愿意和你这种小屁孩儿一起工作,但是我还是为大家着想的命令你,必须和我一起,把城打开!”
“工作?!”
凡尔卡瞪眼看着她。阿利菲斯和阿历克斯也一起瞪大了眼睛。
“没错!反正事到如今,就算我怎么怎么伤心,都不可能回到原来平静的生活中去了。所以,干脆就把这种麻烦事解决掉!到能早点儿回家,顺便把阿利菲斯带回去恢复木阳的记忆!”
“啊?!”阿利菲斯差点儿摔倒,“那个男孩儿的记忆是不能恢复的啊!”
唐禾站住脚,缓慢地回过头,脸因为背光而看不太清楚表情:“是吗……这样啊……”
不过,阿利菲斯感觉到了一股股的寒意,从她的背后不断地升起,变大。“小……小姐……?”
唐禾完全转过身来,摆出了一个无敌微笑:“没关系!恢复木阳记忆的事儿你一定能做到!因为我是窗!无敌的太阳窗!”
“笨女人!你瞎说什么呢!”凡尔卡擦去了泪水,用一个难看的鬼脸彻彻底底地对唐禾发了“战书”。
“啊!臭小孩儿!胎毛还没掉干净,就来和伟大的太阳——我——来挑战了吗?噢——嗬——嗬——嗬——你是哪路的毛神啊!”
“你白痴啊!这种事儿哪有你说得那么……啊!你打我!”
“啊……那样也叫打吗?果然是小孩子啊……”
看着两个扭打在一起的窗,阿利菲斯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阿历克斯……咱们好像赶上了个麻烦的窗户……”
阿历克斯看着身上唐禾的鼻涕印,嘴角不经意地带过了一抹微笑。
“傻瓜。”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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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好长啊。。我先占个位置,有空会来看完它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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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悬浮着一个巨大的建筑。
亚娜独自站在黎押山的山顶,碧绿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天空中灯台一样的建筑。
“就快了。”她的双眉微皱,喃喃地说着,乌黑的长发随着风飘动着,绸子一样的闪着光。
“萨迦利亚。”她轻启双唇,清晰地呼唤着。
天空中的建筑就像七个巨大的灯台,其中的一个尖顶发出了一道闪光,细细的,直指她的额头。这道光逐渐地扩大,她闭上眼睛,整个人都淹没在白光之中。
再睁开眼,她站在了建筑的空中平台上。身前,是一扇由各种宝石装饰着的高大的门。
她走上前,把手轻轻地放在了最大的那块绿色宝石上。“别迦摩教会所属,亚娜回来了。”
大门随着话音而缓缓地变得透明,她径直穿了过去。
她飞快地走在一条狭长的走廊上,周围没有任何防护的措施,一不小心就会从高空坠落,被飞翔在周围的凶猛鸟类啄食致死。
面前的门一道道地打开,她穿过一个个华美的庭院,最终来到了一处银色的水晶宫殿。
“亚娜!你回来啦!”一个银发的小男孩儿冲了出来,欢喜地扑到了她的怀里,差点儿将她扑了个跟头。
“以利亚王,我回来了。”亚娜慢慢地屈膝,在男孩儿的衣服上亲吻了一下。
她抱起以利亚,柱子后面缓缓地走出了一个长得和以利亚一模一样的女子。
“不必多礼,亚娜。”
“以利莎王。”她将男孩儿送到以利莎的手中,毕恭毕敬地弯下腰,亲吻着她的袍子。
“七长老在等你,快点进去吧。”以利莎的脸上稍瞬即逝地掠过了一抹担忧的神情,但很快地就变为了温柔的微笑,“不要害怕,一切经过我都向他们说明了,你只要照常汇报就好。”
亚娜看着她,谦恭地一笑:“真是谢谢您。不过没什么可怕的,他们不过是……”
以利亚的小手突然轻轻地捂住了亚娜的嘴:“亚娜不是乖孩子哦。”
望着他清澈的银色眼睛,她不禁一怔。看着那孩子眼中天真的光辉,她抓住了他的小手。“对不起,以利亚王。亚娜不该这样做。为了向您赔罪,看!”她在左侧的袖口里翻了翻,拿出了一朵蓝色的矢车菊,“这种花,这里可是没有的哦!”
“哇!”以利亚睁大了眼睛,把花捧在怀里,开心极了。
“那我走了,王。”亚娜闪身,向着银色的宫殿走去。
“亚娜!”以利莎欲言又止地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她没有停下,黑色的长发随风飘着。
以利莎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悲伤地小声说着:“要活着回来。”


一片片晃动的黑影,他将他们全数斩杀。
“不要再这样了。”
他犹豫了,身边的黑影瞬间蜂拥而上。他正要摆脱,一道道的绿光却从黑暗中飞出,紧紧地缠绕住他的双腿。
“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
黑影逐渐爬上了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地钻进了皮肤,他奋力地挣脱着,绿光却越缠越紧。
“就这样结束吧。”
他挣扎着,慢慢地失去了力气,绝望掩埋了他。
突然,一望无际的黑暗中出现了一道细细的光亮。
“阿历克斯……”光线的尽头,有人在呼唤他,“阿历克斯……”
黑影马上就要将他整个吞没。他大吼着,向着光明扑去。
“不!”
“不什么?”刺眼的光亮顿时充斥了眼眶,一个清脆的女声在她的耳边响起。“脸色不太好,做什么梦了?”
“……”阿历克斯“呼呼”地喘着气,一滴滴汗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滑了下来,他看了看周围,模糊间看到了一个黑发的女子,“亚……”他擦了擦顺着眼角流下来的汗水,唐禾那一脸好奇的表情逐渐清晰了起来,“窗?”
“别老是窗啊窗的,叫我唐禾,谢谢!”她手里拿着一个铜盆,还有一个金色的碗一样的东西,阿历克斯看着有点儿眼熟,“我果然是正确的,你一叫就起。”
他环顾四周确认了一下,自己正在卧室里睡觉,透过窗帘,刚刚亮的天蒙蒙地透着灰白色的光。“你怎么进来的?”
“我敲了敲门,拧了一下,发现没有锁,就进来啦!”唐禾拉开了窗帘,屋子一下明亮了许多,“别误会,我可不是色狼,我是来叫你起床的。”
阿历克斯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昨天一定是太累了,自己居然没锁门就睡了。“唐……唐禾……”
“什么?”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唐禾心情不由大好起来。
“您这么早叫我起来,有什么事儿吗?”
“有,阿利菲斯和凡尔卡在哪间屋子?”今天,她换上了阿利菲斯送给她的一身雪白的连衣裙,黑色的长发像瀑布一样地披下来,浑身带着清晨的气息。阿历克斯此时觉得,似乎刚刚能把她和传说中“窗”的美丽挂上点儿联系。
“隔壁。他们在一间屋子。”早晨的风携带着露水的气息刮了进来,冷冰冰的,他披上了一件外袍。
“等我。”唐禾头也没回的转身出了屋子,留下了什么都没明白的阿历克斯。
一分钟以后,至圣所的天空中“扑棱棱”地飞过了一大群惊鸟。
“起——床——!懒鬼臭小孩!还有你——!”唐禾“咣咣咣”地用手中的金碗使劲儿敲着铜盆,巨大的响声让睡梦中的人听了像在耳边敲钟一样,“起——床——起床!”
“啊啊啊——!”阿利菲斯从床上掉了下去,悲惨的叫声把凡尔卡惊得蹦了起来。
“别迦摩?!七教会?!来袭击了?!”他睡得迷迷瞪瞪的,使劲儿瞪着眼睛,头发蓬蓬乱,脑后还竖起了一撮。
唐禾停止了制造噪音。“哼……小孩就是小孩,真以为自己那么吃香。大清早的,谁来袭击你啊!”
“小姐……?”阿利菲斯从地上爬了起来,金色的长发像线团一样乱糟糟缠在一起,唐禾特别纳闷他每天得怎么梳理才能疏通,“您干嘛啊?”
凡尔卡回过神儿来。“你……你真的有病啊?!”
“我才没有病!”她使劲儿捏了凡尔卡的鼻子一下,“我来叫你们起床!去工作!工作!”
阿利菲斯眯着眼睛看了看窗外:“小姐……现在才……清晨啊!”
“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唐禾利索地拉开了厚重的窗帘,嘁哩喀喳地打开了窗户,看到重新倒下去的二人,她捡起了地上的盆和碗,“容不得你们在这里睡懒觉——”
“咣!咣!咣!咣!咣!”
“起来——!”
凡尔卡打起了呼噜。
“啊!”阿利菲斯突然蹦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唐禾手中的盆和碗,“小姐你……从哪儿拿的这些东西?”
“啊?你说这东西啊?”她诧异地看着他,指着会幕(献祭的地方)的方向,“我随便溜达,看见那边儿礼堂的桌子上放着我就拿过来了,反正手头没有东西……”
“啊啊啊啊啊——!”阿利菲斯的惨叫声再次响彻了天空,“我的小姐啊!那个可是大祭司供职前洗手用的铜盆和献祭用的圣物啊啊啊啊啊——!”
“耶?!怎么没有人和我说!”唐禾的下巴差点儿脱落,她赶紧瞅着那两件“圣物”,结果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不论是铜盆还是金碗,全都坑坑洼洼,不堪入目了。
“大小姐!谁那么早就去会幕啊!哇……惨了……居然把大祭司的……”阿利菲斯眼泪汪汪地颤抖着捧过了铜盆和金碗。
“出什么事了?”阿历克斯走了进来。
“阿——历——克——斯——啊!”阿利菲斯的脸无辜得像个小羊羔,动作却像饿狼一样地紧紧地扒住了阿历克斯的脖子,“这下我完蛋了,救救我!”
“等一下!”事态居然会发展得那么严重?!唐禾看着撕心裂肺的阿利菲斯,不由得十分内疚,“是我擅自拿的……和你没关系啊!你怎么会……”
阿历克斯斜眼看着他手中的圣物,“轻轻”地把他的胳膊从自己的身上拉开:“我明白了……阿利菲斯,这是你自己的事儿,自己解决。”
看到如此“温情”的场面,唐禾此时严重地觉得冷。
阿历克斯转身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目视着窗外。“您要干什么?”
“别老是对我用敬语了,”唐禾也拉了把椅子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我们赶快去打开新耶路撒冷吧!”
阿利菲斯此时像年糕一样地软趴趴地倒在了床上,手里挂着体无完肤的圣物。“我的命真苦啊……”
窗外,天蓝得要命,唐禾从小在北京长大,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美丽的天空。她轻轻地碰触着窗上的小水珠,诗意大发。“阿利菲斯……城会不会在这美丽的天空中呢?”
“这么美丽的天空中不久就会有我美丽的身影。”他头也不抬地嘟囔着。
唐禾的脑门上爆出了一根青筋。她大跨步地蹦到床边,揪着阿利菲斯的领子:“你别一个人在这里要死要活的!如果神要降罪的话降到我身上就是了!”
奄奄一息的阿利菲斯嘴里飘出了一些声音,她俯下身,仔细地听着:“神不会降罪的,大祭司会要了我的命……”
“他可是一个神职人员……怎么会……”唐禾没听懂,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慈祥的微笑的神父不停地对阿利菲斯说教的场面。
“他一定会要我的命……我得逃跑!”
正说着,至圣所的天空中响起了钟声。
“啊啊啊——!完了完了!祭司都开始工作了!我要躲起来——!小姐啊!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你一定要……”阿利菲斯正在哀号,突然间瞪大了眼睛。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唐禾听到了阿利菲斯急促的喘气声和凡尔卡“呼噜噜”的睡觉声。还有……
越来越近的轰隆声。就像有人开着坦克在屋子里,声音震得屋子都有点儿颤抖。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阿利菲斯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唐禾下意识地退到了不动如山的阿历克斯身边。
凡尔卡听到了这声音,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什么东西……”
“轰!”
屋子的门一下子被撞开了!一个高大的黑影闪电一样地冲了进来。
“阿——利——菲——斯——!”一个打雷一样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唐禾捂住了耳朵,“你这个混蛋黄毛猴子把我的盆弄到哪儿去了?!”
混蛋黄毛猴子?!
唐禾定睛一看,下巴几乎脱落。
那……那是大祭司?!真的是“大——祭司”啊!阿利菲斯几乎被举了起来,软绵绵地挂在……一对黝黑的强壮手臂上,刚刚冲进来的人……就像是……一个异常强壮的黑猩猩加巨人!他足足有两米高,浑身上下无论哪儿都是一块块黑得发亮的肌肉,脸上的表情极其狰狞,一只眼睛被一块黑布罩住了,隐约地还能看见那只眼睛周围一道长长的疤!
凡尔卡张着嘴巴瞪着眼睛,“咚”的一声倒在了床上。
“亚亚亚伦……亲爱的的亚伦伦……您听听我说……”阿利菲斯的脸上扭曲着挤出了“美丽的笑容”,“您的的可爱的盆盆……在在……在那边……”他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点窗台的位置。
大祭司亚伦扔下阿利菲斯,两步就到了窗台前。他扫了一遍,完全忽略了“破铜烂金”,转身怒吼着:“在哪儿?!”
阿利菲斯都快哭出来了,手指颤抖着指着。
亚伦猛地看到了圣物的惨状,顿时没了声音。
唐禾紧张地抓住了阿历克斯的衣角。
时间停滞了了一般,屋子里没人出声。窗外,一群小麻雀挥动着翅膀,落了下来,啄食着草丛间的小虫。
天空中传来了一阵惨烈的哀号。


“站——住!黄毛猴子!你又拿我的铜盆干什么了?!”
“等一下!”唐禾在至圣所迷宫一般的走廊里追赶着“追杀”阿利菲斯的大祭司亚伦,周围的人看着他们,纷纷惊慌地让开。“请您……等一下!”本来那两个人就跑得飞快,她还穿着裙子,跑起来很不方便,眼看着逃跑的阿利菲斯就要被亚伦追上而被大卸八块了,“等一下!亚……亚伦!”
大祭司那巨大的身躯突然间停住了,阿利菲斯还在没命地向前跑着。
唐禾不禁特别的后悔,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退。
亚伦喘气的声音在走廊里空空地回响着。突然,他回过了头。
唐禾吓得摒住了呼吸。
“啊……一位没见过的可爱的小姐,您有什么事儿吗?”
出乎她意料的,亚伦俯下那高大的身躯,“强壮”的脸上写满了笑容。
“啊?没什么……”她想都没想,嘴不由自主地张着。
“如果没什么的话……”他突然间直起身子,换上了凶恶的表情,“我要去追那只该死的猴子了!”
“啊不!有事!我有事要告诉您!”唐禾赶紧拽住了他的袖子。
他回过头来,又是“温柔的笑容”。
唐禾的脸憋得红红的,她几乎不敢抬头看他。“我……我做了错事。”
亚伦愣了一下,不舍地看了一眼阿利菲斯逃走的方向,轻轻地拉起唐禾的手:“孩子,我们到会幕去。”
唐禾紧张地跟着他,被高大的他攥着手,她一下子想起了小时候,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光。
穿过了一扇高大的门,亚伦把她扶到一把舒适的椅子上,在她对面蹲了下来。“说吧,你做了什么事?在这里,无论你做错了什么,只要你真心的忏悔,都会得到原谅。”
“真的?”
“真的。”
唐禾看着亚伦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感觉到心脏在嗓子眼儿附近跳动。她闭上眼睛:为了拯救阿利菲斯无辜的生命。
“是我干的!”她从椅子上蹦下来,大声地喊着。
亚伦傻了,愣了半天。“什么……是你干的?”
“不是阿利菲斯……您……您的铜盆……是我拿走的!”话一出口,她立刻后悔得要撞墙。
亚伦的脸扭曲着,唐禾似乎看到他头顶的愤怒显示条涨到了“max”的地步。
她连忙解释道:“我……我是新来的……我不知道那个……我不是……我是想把他们叫起床……我并不想……”她急着说明一切,但适得其反的什么都没有说清楚。
亚伦站了起来,一步步地向她逼近。
唐禾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低下了头,紧紧地闭着双眼。
“啊——!我唐禾一世英名,好不容易成为了美丽而又伟大的‘窗’,现在居然为了一个铜盆而……啊……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啊……”她的内心剧烈地挣扎着。
亚伦的手高高地举了起来。
“住手!亚伦!那女孩儿是……”阿历克斯出现在了门前。
亚伦的手挥了下去,轻轻地放在了唐禾的头顶。
“你真心地承认了错误,神原谅了你。”他一脸慈爱地摸着她的头顶。
“啊!不公平!”这时,阿利菲斯从窗户外面爬了进来,“为什么我拿你的盆你就不原谅我?!”
唐禾激动极了:“您原谅我啦?”
亚伦看着她:“当然了,我不生气了。”他突然间转身,死死地盯住了阿利菲斯,“我当然不能原谅你!你居然拿我的盆去装龙粪!”
“我手头没有别的容器嘛……”阿利菲斯钻到了阿历克斯的身后。
“这位小姐我从来没有见过。您是……?”
“我叫唐禾!”她赶忙自我介绍着。
“她就是阳之窗。”阿历克斯无视着阿利菲斯,“昨天才接到这里。”
“窗?!”亚伦惊呼出声,屋子外面的人偷偷地探着头往里看着。
“现在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窗的光临呢。”阿利菲斯接着解释道,“一会儿的大典上,迪修斯应该会宣布吧。所以你不要太吃惊啦!”
“臭猴子!怎么不早告诉我!”亚伦急忙俯下身去,抓起唐禾的手,毕恭毕敬地说着,“对不起,尊贵的主人,刚才让您受惊,真是对不起!”
“啊……您别这样啊!不要对我用敬语……其实不就是个窗嘛……没关系的!你叫我唐禾,小禾,都行啊!”她受宠若惊,赶紧抓着亚伦的手,使劲儿地说着。
“小禾?”亚伦抬起头,脸上一副憧憬的表情,“小禾……真的可以叫您……小禾?”
看他那么可爱的表情,唐禾差点儿笑出声,她强忍着:“没问题!叫我小禾吧!”
“小禾!”
“嗯!”
“小禾!”
“嗯!”
亚伦的脸上荡开了一片……黑晕。他突然间使劲儿地拍了拍唐禾的肩膀。“小禾!你真是太可爱了!”
唐禾顿时觉得被脚后跟震得脑仁儿疼。
“阿历克斯,凡尔卡呢?”她揉着发酸的肩膀。
“睡呢。”
“把他叫醒吧!我们赶紧去工作!”
“真是无情啊……”阿利菲斯梳着头发,“他还小,又刚刚经历了那么多事儿,你就让他多睡一会儿嘛……”
唐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哼!我要是无情,你现在早没命了!臭猴子!”
亚伦纳闷儿地看着她。“凡尔卡是谁?”
“另一个窗。”她耸了耸肩膀,无视阿利菲斯的抗议。
“纠正,是月之窗。”阿历克斯转身离开了屋子。
“他真是……冷漠啊。”唐禾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有点感叹。
“阿历克(亚伦对他的爱称)是个好男人呢……你现在还小,长大就会了解了。”
“嗯……亚伦。”唐禾挠了挠头。
“什么事儿,小禾?”他高兴地回答着。
“以后……我能经常找你玩儿吗?”她发现,其实自己挺喜欢这个大个子的。
亚伦的脸上傻呆呆的,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转过身去,“呜呜”地哭了起来。“小禾……你真是个乖孩子……没问题!我随时都欢迎你来!”
告别了亚伦,阿利菲斯和唐禾在走廊上碰到了阿历克斯和凡尔卡。
“笨女人,做错事了吧?”凡尔卡现在终于睡醒了,马上开始了嘴皮子战争。
唐禾刚要发作,就被阿利菲斯打断了:“我奉劝你,阿凡,千万不要招惹这个恐怖的女人……她居然主动要求和亚伦一起玩……”
唐禾踹了他一脚。微笑着对凡尔卡说:“亚伦是这里的大祭司,下次带你去找他玩哦!‘阿凡’!”
“谁是阿凡啊!”
“别闹了,我们分头去准备一下吧!”阿利菲斯拍着手,满脸写满了期待。
阿历克斯轻轻地按住了凡尔卡的肩膀:“作为关窗人,我必须向您们说明一下。”
“啥?”
“啊?”
“开启新耶路撒冷是一件伟大而又复杂的事情,唐禾您高涨的热情我十分欣赏,但是在这之前,我们必须按部就班地做一些准备的工作。”他铁灰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在这座至圣所里,还有其他的几对开窗人和关窗人,一会儿,大家将出席一场典礼,到时候,您们要选择出其中一对,和您们一起进行后面的工作。”阿利菲斯笑呵呵地拉起唐禾的手,“所以现在,我们要分开,准备一下出席典礼的事宜。”
“耶?!什么?!”唐禾被向后拉着,“不是你们和我们一起吗?!”
“啊?!还要来别人?!”凡尔卡被阿历克斯向着反方向拽走,“我们不是一起的吗?!”
“我们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哦!”阿利菲斯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不去……我不去!”唐禾停下了脚步,看着阿利菲斯的眼睛,她突然有了极为不祥的预感。
“为什么?”他奇怪地看着她。
“有什么不对……”
“不对?”他哈哈地笑着,“小姐您就放心吧!参加一个典礼会有什么不对呢?”
“……”凡尔卡不明白地盯着她。
阿利菲斯轻轻地牵起她的手:“放心吧……可爱的小姐,一会儿的典礼,你们一定会特别兴奋的!”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可惜唐禾没有看懂。
阿历克斯点了点头,拉着凡尔卡走了。
“兴奋?!”唐禾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又看着远去的阿历克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失落。
她身不由己的跟着阿利菲斯。“阿利菲斯……你是骗子……骗子……都是骗子!”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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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色士風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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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20 21:43:45 |只看该作者
太长···好长的文章。真的要慢慢的看了。
先顶起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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