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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创作的借鉴与创新
创作相声要借鉴传统,这是没有疑问的。可是怎样借鉴?我们提出借鉴要可体、恰当,事实上往往不能避免那种拆改、拼凑的做法,究其原因,一是由于十年动乱,青年作者多数不易窥见传统相声的全貌;一是常从相声到相声的沿袭,而不是从生活到相声的创造。这就难怪有时人们要说:“这段相声的路子是从x段相声套下来的”,“这个包袱是从x段摘下来的”,“x段新相声的路子、包袱和x段相声仿佛,可是用的并不恰当……”这些现象该怎么解释哪?
我觉得,借鉴是在广闻博采的基础上有所发现,取其一端。这就得听得多、见得多,并结合自己的文学素养进行分析,这样,遇有特定题材,经过深思熟虑,就有可能产生特定的艺术表现形式和与生活内容水乳交融的技巧手法。
先谈一下“路子”上的借鉴。
这里指的是采用的形式技巧的类别,如《帽子工厂》用“子母哏”,《特殊生活》用“学唱哏”,《似曾相识的人》用“贯口哏”等,都恰当到如果换一种表现形式就不易体现其内容的地步。再如《好啊!好!》可以使熟悉相声的人想到《顺情说好话》,《笑灾乐祸》可以使人想到是脱胎于《大审》,《一对沙发》是《梦中婚》的变革等等。这种借鉴用得好了,不仅能恰当地反映现实生活,也有利于传统技巧的出新,甚至会逐渐代替某些传统节目。
在创作中选用“路子”是重要环节,可是“路子”并不是开始就有的,而是在创作实践中反复酝酿逐渐形成的。“路子”是创作构思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应该在提笔之前就有所设计。如果生活丰富,对传统计巧已比较熟悉,就会得心应手,下笔如神,如《假大空》由于塑造这一典型新象的需要,正好运用词语罗列“前言不搭后语”等手法,从人物几次讲话中,既语无伦次,又骄傲虚妄,堆砌大量豪言壮语,既有助于塑造人物形象,又富有历史烙印。《似曾相识的人》中借用戏剧手法,甲乘乙来报到之机勒索财物,作者巧妙地让甲询问乙的成分、民族、学历,每次都借故刁难,诱使乙馈赠礼物,在历数富裕中农、满族、大学生等的“问题”时,安排了三段贯口,从中可以看出作者对传统相声的熟悉。同时,《新局长到来之后》夸耀新式住房一段,如果作者不熟悉《夸住宅》的严谨章法,也不会又那么的精彩的描述。至于《一对沙发》借鉴的不只是“做梦”的底,而在于“入梦”的理,作者把矛盾铺开后创造了这样一个若虚若实的意境,把人物的思想和事件的后果揭示的比较深刻。事件是虚的,心里却是实的。梦是心头想,而要揭示犯罪的根源,单凭男方的父亲反对就不够了,未婚妻的态度也是于“法庭”上显露出来的,不用“梦”人物就里不起来,思想也不好表达清楚。
另一种是着重于组织包袱的借鉴(当然,借鉴“路子”必然要借鉴包袱)。如《帽子工厂》中的“我怎么那么贱骨头啊!”“我的武则天哪!”都用得很好。借鉴时作者会想到许多他人用过的包袱,经过比较后用一、二句,使之有力地表现新的内容。原来《影迷离婚记》中也有“我那《七重天》、《奈何天》、《鸡明早看天》……噢!我那《武则天》!”那显然是用来凑趣的。
谈到包袱的借鉴,不由得想起了马季同志创作的《海燕》,这个段子的收底包袱采用了“乐器拟人化”手法,给人们留下了深刻印象。有些相声爱好者尽管听出了它源自传统相声《红事会》,却不能不为作者的匠心独运所折服,因为它用于彼时彼地是最适当的,服从了内容,为收底增添了色彩,征服了观众。它还好在用得是地方。这种类型的包袱如果放在前边,虽然能收到演出效果,却易于出现“自己接不住自己”的现象,只能用于收底,内容上给人以异峰突起之感,艺术上给人柳暗花明之趣,才能把渔民群众对海燕姑娘的赞扬和对妇女出海捕鱼的支持交织在一起,形象地阐明了作品的思想意义。
《红事会》和以后出现的《师傅经》都是把这个包袱用于收尾的,《红》多是庸俗逗闹,不提它了。《师傅经》则有意使它表现新的思想,用以揭露以迷信为职业蒙吃蒙喝的表态现象,如描述铙钹好像在说:“……今天吃你明儿个吃它,赶后儿不定吃哪家!”九音锣在一边挑剔饭食:“凉!凉!”于是垫好:“它嫌凉!还是大鼓有良心:‘蒸蒸!’它让给蒸蒸!”这个底比较脆,也颇值得回味;但不如《海燕》那么明快,一气贯通,把劳动后的欢快情绪表现的那么足。它的铺垫和乐器的排列都与原来的不同,特别是使用吹唢呐扣底并唱山东柳琴,显得新颖、火炽,思想意义表达得很充分,洋溢着喜剧气氛。这都说明作者生活底子较厚,是在具有形象感受时借鉴的,既使用它又变革它,既敢于突破,又善于融化,目的在于解决今天的问题,这是颇有胆识的。
看来,不论是路子的借鉴还是包袱的借鉴,都需要恰,要做到恰,就要从生活出发,仔细地分析,研究占有的材料,学习传统手法和现代相声的创作经验,经过反复比较决定运用某一种包袱。这样虽不是信手拈来,有时却能融会贯通,曲尽其妙。比如《特殊生活》中就有“你别看我年老志不老”产生的一组包袱,传统节目中虽有先例,却不这么连贯、完整,只有把它用于揭露“撇局长”之流的倒行逆施,才具有了旺盛的生命力。同样是对比手法,用于“胡砍乱改”,表现文化专制主义猖獗一时,较之《文昭关》、《杂学唱》运用同样手法,产生的效果是不可比拟的。同时,“……小淑云哭着哭着她又乐了:‘我真得感谢这位作者呀,他要写赴汤蹈火,我是非死不可呀!’”这样的推理包袱也用的很好,人们不由得想起了《吃元宵》、《买猴》的收底,那里的“十字头上加一撇――我吃你一千”和“……要是买白熊牌香皂――我非上北冰洋不可!”都富有喜剧性,而《特》中并没有从包袱的表面借鉴,而是继承了从人物思想逻辑推断的传统,恰当了反映了小淑云的思想情绪,并且展示了人物苦中求乐的幽默性格,这是难能可贵的。其他不少新作都不乏其例。
为什么有些新作品的路子和包袱总让人感到“似曾相识”哪?说来还是没能真正从生活出发,没有对生活素材进行反复深入地分析研究,这样,套来套去也就不可能恰。《挖宝》、《帽子工厂》、《特殊生活》、《高价姑娘》等作品出现后,跟着就出现了一批表现形式、手法雷同的作品,它的差别仅仅是把“猪身藏百宝”变为“木材通身都是宝”或“以鹿制药”,一个《特殊生活》又带来了一批文艺工作者经理磨难的作品,却不能给人新的启示和感染。因为后写的或是亦步亦趋,或是改头换面,或生拉硬拽,这种借鉴只能是照猫画虎的模仿,无法动人心弦。而如《舞台风雷》、《新生》、《百花盛开》、《诗歌与爱情》、《高贵的女人》等,都能以自身独特的芳香悦人,异曲同工地反映了现实生活,使人感到生动、新鲜,说明了借鉴本身应当包括着创造。要取其精华,决不能只是师其样式。写作中难免不谋而合,如果是内容决定的,还可以说是所见略同,如果只是某一包袱上的重复,那只能说是暴露了生活与艺术手法的贫乏。这方面,当然不能一味埋怨初学写作者,有些同志不甚了解相声的形式技巧或传统手法,这就难免一个相声中不恰当地摘取几种相声的包袱了。包袱、手法总是要服从某个具体的“路子”的,而这个具体的“路子”又是与作品的主题思想、人物性格息息相关的,相声路子应当源于生活,应富于喜剧因素。希望多熟悉,研究一些路子,多发现、创造一些路子,这样,包袱的问题也就好解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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